目的地

　　□晨報記者 陳里予
　　從兒童醫學中心到兒科醫院，再到兒童醫院，首次來到上海“上班”的兩名以色列“小丑醫生”薩拉·馬哈米德和尼爾·拉茨，今天即將離開。而“小丑醫生”帶來的不會是短暫的快樂，而會是長期的歡笑。昨天，兒童醫院和兒童醫學中心同時表示，將逐步打造一支“小丑醫生”隊伍，不僅為孩子進行身體上的治療，更要解除病痛給他們帶來的心理陰影。
　　游戲是與孩子最好的交流
　　從兒童醫學中心到兒科醫院，再到兒童醫院，兩位“小丑醫生”——裝扮成紅鼻子醫生的薩拉·馬哈米德和裝扮成大狗的尼爾·拉茨，第一次和小病人的親密接觸，看上去就是簡單的吹泡泡、扭氣球、表演小魔術……但所到之處都吸引了小朋友和家長的註意。大家好奇地圍了上來，這兩個衣著誇張的“小丑”怎麼跑到醫院來了？
　　雖然語言不通，但是每個孩子都因他們誇張的表情和幽默的動作而歡樂。“我們的工作就是給小患者和他們的家屬帶來力量，讓他們到醫院之後沒那麼緊張，也不再那麼不知所措。”尼爾·拉茨說，“全世界的小朋友都一樣，我們就是要用孩子的語言與他們溝通。”
　　薩拉·馬哈米德把自己妝扮成了一隻大狗，“大狗是小朋友喜歡和信賴的，我也要打扮得更加可愛，讓他們喜歡我。”薩拉·馬哈米德說，“游戲，就是與孩子最好的交流方式之一。”
　　幽默能帶來一定醫療效果
　　對於中國大多數患者而言，“小丑醫生”這個名詞是陌生的。不過在以色列、澳大利亞、新西蘭、美國、加拿大以及歐洲多個國家，“小丑醫生”並不少見，作為醫學領域里替代療法的一個分支，“小丑醫生”通過“幽默的力量”，改善住院病人治療期間的總體狀況，幫助患者剋服焦慮感、挫折感。
　　實驗證實，“幽默的力量”確實能夠帶來一定的醫療效果。它能促使大腦產生更多的內啡肽，從而減輕痛感，生成更多白細胞，從而提高免疫力。概括說來，它能幫助病人加快痊愈。在“治療”過程中，“小丑醫生”常常會運用魔術、表演、面具、音樂等不同道具，盡情發揮想象力去幫助病人。比如，在門診抽血時，他們用表演吸引患兒的註意力，讓醫生有更充分的時間來開展醫療。通常，他們去“查房”前，要和醫生進行簡短的會面，瞭解患者的具體情況，並溝通和設計演出的具體內容。然後再走進病房為患者製造歡樂，偶爾也會把患者家屬和醫務人員編排到表演當中來。表演結束之後，他們還將表演記錄下來，並把互動過程中發生的問題及時反饋給醫生。
　　[“小丑醫生”的魔力]
　　9歲腦瘤女孩：高燒中不休息等待“小丑醫生”
　　9歲的夢然已經在兒童醫院病房裡住了一個月了。幾個月前，夢然突然失眠頭痛，緊隨其後的是控制不住的煩躁，摔東西、摔門。到醫院反覆檢查後，一家人接到噩耗，是腦子裡的瘤在作怪，必須手術。折磨夢然的還有一個未解的謎，住院後，夢然一直高燒，每天39度，醫生至今沒有找到引起發燒的罪魁禍首，手術更是遙遙無期。
　　住院的一個多月里，雖然夢然嘴上沒說，但是周圍所有人能感受到她的孤寂，兒童醫院神經外科護士長張立告訴記者：“住院時，夢然最開心的事，就是病房裡來了新病友。”而昨天一早，聽說小丑醫生要來，高燒中的夢然沒有休息，一直等待。
　　昨天下午，當穿著白大褂、戴著小丑的紅鼻子，左肩上“落”著一隻蝴蝶，右肩上“停”著一隻蜻蜓，紅禮帽上還“種”著一棵小花的“小丑醫生”薩拉·馬哈米德出現在兒童醫院瀘定路院區神經外科病房時，還在高燒中的夢然立即從病床上跳起來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吹泡泡、扭氣球、表演小魔術……“小丑醫生”從隨身的箱子里拿出各種新奇玩意，還時不時讓夢然充當一回魔術師。“沒想到第一次和小丑玩是在病房。”雖然語言不通，興奮的夢然仍然覺得很好玩。
　　慢性腎衰男孩：摸摸小丑紅鼻子，露出久違的笑容
　　曾經有一項調查發現，在白血病患兒中間，63.36%的患兒生病後會有情緒改變，其中暴躁占78.31%，嬌氣占19.28%，不願說話的占13.25%。在醫生們看來，相比成人，兒童在疾病來臨時更難應對，住在醫院更容易緊張、焦慮，而且兒童對於醫療行為的配合度也相對較成人低。
　　患有慢性腎衰第5期的男孩小可在腎科病房已經住了3個月了。因為家裡條件不好，小可沒有玩具。因為怕感染，小可不能和其他小孩子玩，就一直默默地躺在床上，話也不多。“小丑醫生”給他帶來了表演，也帶來了禮物——氣球做的小狗。摸摸小丑的紅鼻子，小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而他更珍愛小丑送他的這個氣球，一下午都拿在手上，當成了心肝寶貝。
　　讓小病人不怕醫生
　　其實原來並不難
　　“小丑醫生”除了給上海的小病人帶來歡樂，也對上海多家醫院的醫生、護士進行了培訓。
　　上海兒童醫學中心副院長季慶英坦言，在小丑醫生身上學習得更多的還是與小朋友溝通的方法和方式，“原來針筒可以變成話筒，也可以變成電話，讓孩子消除對針筒的恐懼感；棉花球不再是打針前的預備工具，還可以扮成鬍子，也可以當耳塞。一個很簡易的舉動能讓孩子不害怕看病。”
　　據悉，上海幾家兒童專科醫院將逐步啟動“小丑醫生”項目，培養一批屬於上海小病人的“夢想醫生”，讓幽默和微笑綻放病房。
　　在上海兒童醫學中心的計劃中，已經準備讓醫院里的專職社工到歐美接受正規的“小丑醫生”課程培訓，學成後慢慢向醫院里的醫生和護士推廣。兒童醫院院長於廣軍昨天也表示，將不斷學習、接受新的理念，不斷探索為兒童服務的新模式，希望與醫院原有的特色志願服務一起，培養和建立一支“夢想醫生”的隊伍，為孩子們送去歡樂，緩解病痛。　　（原標題：以色列“小丑醫生”走了，上海“夢想醫生”欲接棒送歡笑）